第一章：年少夢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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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：年少夢魘
“雪是越下越大了呀。”出離了單元門，榮陶陶仰頭看向了漆黑的夜空。
“嗯......”高淩薇拖出了長長的鼻音，稍稍仰頭，感受著落在臉上的點點雪花。
隨即，她那自然垂下的冰涼手掌，輕輕碰了碰榮陶陶的手。
榮陶陶下意識的拾住她的手掌，也跟著她向樓轉角走去。
“如果在居民樓裏進行抓捕的話，我就不能用悶雷了，那很可能會誤傷平民。”高淩薇輕聲道。
悶雷的被動效果是掃描，而主動效果，則是其在無主狀態下展現出來的效果。
大肆炸響，震人心魄。
當然了，無主狀態下的悶雷就是轟隆雷鳴聲，而被高淩薇吸收之後，她是以開口厲喝的形式施展這一功效的。
問題也就出現了。
你為了照顧平民，呵斥聲音小了，那就震懾不到強大的高淩式。
如果你不管不顧，厲聲怒喝，高淩式當然會被震懾，但這棟樓裏的其他住戶就要遭殃了。
平民對於魂武者而言，無疑是極其脆弱的存在，需要小心呵護。
榮陶陶：“那我們把她引出去？”
“出了小區就是城區，別節外生枝了。”高淩薇輕輕搖頭，“就在她家，我有還有誅蓮。”
“哦。”榮陶陶好奇的看著女孩的側臉，在他的認知中，追捕行動必須是迅捷的，然而高淩薇的步伐不緊不慢，真的像是散步一樣。
但榮陶陶並未對此提出異議，畢竟她才是那個雷達。
就這樣，兩人默默的前行著，走了短短一段路程，站在了正對著自己家的南側單元樓前。
老舊的小區有一個特點，大多數的單元樓鐵門已經失效，所謂的電子門鈴也都是擺設。
這一幢樓也不例外，兩人悶頭進入，默默爬樓。
直至走到三樓，榮陶陶到底還是沒忍住，壓低了聲音詢問著：“具體計劃？”
高淩薇扭頭看著榮陶陶，臉上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：“開門，進去，看她的雙眼。”
榮陶陶：“你打算破門而入？她聽到聲音不會跑了麽？”
高淩薇：“她正在浴室裏洗澡。”
榮陶陶：“......”
說話間，兩人已經來到了這幢樓的601室。
高淩薇打量了一下防盜門，手指輕輕點在了鑰匙孔上，輕聲道：“幫我開門？”
“哦。”榮陶陶癟嘴應著，乖乖的當一名合格的工具人。
“噗~”
隨著一聲輕響，榮陶陶的身體破碎成了一團迷霧。
高淩薇移開了點在鑰匙孔上的手指，絲絲迷霧也順著鑰匙孔飄了進去。
關於私闖民宅，二人有無數種方式，此時所用的這種算是比較溫和的了。
“哢嚓。”防盜門從屋內被打開。
“謝謝。”高淩薇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，邁步進門的她，在榮陶陶的臉蛋上輕輕印了印。
榮陶陶眨了眨眼睛，明顯感覺到高淩薇不太正常。
這樣親昵的小動作，榮陶陶並不會覺得意外，但是在執行任務的途中，高淩薇從來都是比較嚴肅的。
但凡她有這樣的舉動，那一定是無奈於榮陶陶的軟磨硬泡，敷衍了事。
而這一次，她是主動的。
高淩薇並未換鞋，一邊走進客廳，一邊打量著屋內的裝潢。
雖然高淩式見不得人、只能暗中度日，但是這個家卻是應有盡有，而且高淩式也並不介意開燈，她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住戶，在這裏正常生活。
電視裏還播放著一場足球賽，高淩薇並不認為高淩式愛好足球，想來，高淩式怕是打開電視之後，就在臥室窗前站了一天，沒時間看一眼？
高淩薇緩緩坐在了沙發上，目光掠過墻角的發財樹，電視櫃旁的吊蘭，電視機裏那喧囂的足球場，最終，她的視線定格在了衛浴間的門上。
聽著隱隱的花灑聲音，高淩薇翹起了二郎腿，一手拄著臉蛋，靜靜的望著浴室門，陷入了沈思。
榮陶陶則是四處參觀著，果不其然，透過臥室窗簾的縫隙，能看到正對面岳母的家。
此刻，兩位媽媽正窩在客廳沙發上，看著電視。
嘖嘖......
視野還真不錯，運極目力，榮陶陶還能看到兩位媽媽相談甚歡的模樣。
高淩式的臥室很正常，榮陶陶本以為，姐妹倆的臥房風格相同，但是在這裏，他並沒有找到那些金戈鐵馬的詩詞，更沒有懸掛在墻上的刀劍。
這不免讓榮陶陶覺得可惜。
他倒是很想重溫一下高淩薇那風格迥異的臥室，找找當年如芒刺背、又慷慨激昂的感覺。
“哢嚓。”就在此時，浴室門突然打開。
一個身上披著白色的棉袍、頭上裹著白色的浴巾的高挑身影，暴露在了高淩薇的視線裏。
衛浴間的房門斜對著客廳沙發，女人剛剛開門，尚未邁出步伐，身體便微微一僵！
剛剛享受完沐浴的她，那舒適愜意的面色豁然色變！
因為她看到了一個人！
一個...自己？
那坐在沙發上的女孩，眼中綻放著一朵幽幽的誅蓮，緩緩旋轉著，閃爍著奇異的光澤，攝人心魄！
“哢嚓！！！”
僅一次對視，高淩式腦海中的精神屏障轟然破碎！
甚至傳說級·柏靈障都不是先裂開縫隙、不是先爬滿碎紋，而是直接破碎！
這是什麽等級的精神沖擊？
被誅蓮震懾到驚慌失措的高淩式，甚至連錯開視線的工夫都沒有。
因為高淩薇早有準備，精神輸出是無縫銜接的！
右眼中蓮花綻放的同時，左眼中的光澤愈發的奇異閃耀......
九瓣蓮花·誅蓮+雪境魂技·風花雪月。
來自高淩薇精神進攻的無縫銜接，誅蓮沖碎精神屏障，風花雪月拖拽獵物進入幻術世界。
真·一個照面！
過程只有一次對視的瞬間，高淩式就成了待宰的羔羊。
女孩構建的幻術世界，依舊是這個溫馨的小家。
“哢”的一聲脆響！
高淩式後退開來的步伐，重重落在浴室瓷磚上，踩出了道道碎紋，可見高淩薇的準備有多麽充分，這幻術世界又有多麽真實。
“呵...呵......”大口喘息的高淩式，如果不是內心顫抖、大腦震蕩的話，也許她還會認為，自己還在原來的家中。
這一次，高淩式主動擡頭看向了沙發上的女孩，卻是在高淩薇的臉上，看到了失望的神色。
女孩靜靜的望著浴室中的姐姐，輕聲道：“比想象中的簡單。”
“呵。”高淩式的笑容有些淒慘，也有些苦澀。
不是高淩式這座大山倒了，恰恰相反，她一直屹立在那裏，而且相比於幾年前，高淩式的實力無疑更加強大。
但是高淩薇崛起的速度太快了。
擁有兩枚精神系至寶的她，通過純粹的精神輸出，將自身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！
經驗豐富的高淩式顯然知道自己在哪，此時，她反而灑脫了不少。
只見她邁步走出了浴室，壓抑著劇烈顫抖的心臟，低頭看著一動不動的妹妹。
“你是怎麽發現的我？”
高淩薇依舊坐在沙發上，擡眼看向了高淩式：“重要麽？”
“也是。”高淩式笑了笑，擡手解下了頭上纏繞的浴巾，漸漸恢覆了往日的風采，她一邊擦拭著頭發，一邊詢問道，“你打算怎麽做？”
很難想象，兩人竟然以這樣的態度展開對話。
而高淩式的動作當然很礙眼。
在她的預想中，手中的浴巾會被妹妹抹除，還可能會引來妹妹的吵鬧與怒火。
然而，高淩式手中的浴巾不僅沒有消失，反而是她的長發越擦越濕......
“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。”高淩薇看著年少時的夢魘，輕聲道，“為什麽要背叛我們，為什麽要加入臥雪眠。”
高淩式感受著濕漉漉的長發，索性將手裏的浴巾放了下來：“這些年你成長了不少，知道該怎麽反抗了。”
高淩薇：“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“呵。”高淩式笑了笑，體內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魂力波動！
傳說級·柏靈樹女魂珠·爆珠！
傳說級·雪怨靈魂珠·爆珠！
高淩式不愧是強大的魂武者，對戰場情況的判斷非常準確。
精神系魂珠爆珠，就是一名魂武者破除幻術的終極答案！而高淩式甚至不惜同時引爆額頭+眼部的精神系魂珠。
她對高淩薇的精神量級重視到什麽程度？
顯然，高淩式剛才的一切行為舉止，不過是在穩定心神罷了，她並沒有像表現出來的那樣放棄抵抗、束手就擒。
“嗯~”高淩薇閉上了雙眼，發出了一道鼻音。
高淩式死死抓著腦袋，恍惚之間，她卻驚愕的發現，自己並未回到原來的位置？
現實世界裏的她，應該還在浴室內部。
而竭盡全力爆珠的她，竟依舊站在客廳裏，站在高淩薇的面前。
這一刻，高淩式徹底懵了......
到底是怎樣程度的精神量級，竟然能抵擋兩顆傳說級魂珠的爆炸？
這！不！可！能！
事實證明，悶雷+誅蓮，將一切化為了可能。
此時，高淩薇依舊重疊著雙腿坐在沙發上，一手拄著臉蛋的她，緩緩的睜開眼，再次看向了高淩式。
這一次，高淩薇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笑意，顯然，幻術世界並未崩塌，她也依舊是主宰這一方世界的神。
“呃。”高淩式痛苦的嘶吟著，那一雙手掌像是要把自己的頭顱捏碎似的，瞪大了雙眼的她，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。
她並不願意承認，在自己妹妹的面前，她竟然感受到了絕望的滋味。
也就是這個妹妹，曾在她的折磨下精神崩潰、蜷縮在角落裏泣不成聲。
三十年河東，三十年河西？
這話聽起來稀松平常，等到真落在自己頭上的時候，才能體驗到那無法言喻的悲哀。
記憶裏那個軟弱懦弱的孩子，的確不同了。
從兩人見面交流的第一句話開始，就能感受到這樣的不同。
高淩薇不再內心惶恐，不再眼神閃躲，更不會畏懼退縮。
“馭心控魂之下，你會告訴我答案的。”
高淩薇看著跪倒在地的姐姐，聽著那痛苦的嘶吟聲，卻沒有半點憐憫，聲線一如既往的清冷：“但我不會問的，你那些可笑的理由，永遠都會埋在你的心裏。
現在，親口告訴我，這是你最後的機會。”
高淩式猛地擡起頭，那瞪大的眼睛，讓人擔心眼珠會不會掉出來：“馭心控魂？”
高淩薇默默點頭：“慶幸吧，無論你做了什麽，她依舊深愛著你。”
高淩式面色狠厲，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：“你想把我變成傀儡！？”
“我並不想。”出乎意料，高淩薇搖了搖頭，“我想把你的本命魂獸震出來徹底撕碎，我想把你折磨到體無完膚，然後把你扔進監牢裏。”
說著，高淩薇無奈的笑了笑：“但是她還愛你，從小到大，那是她第一次求我。”
高淩式目眥盡裂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，怒不可遏：“你做夢！”
高淩薇卻是輕飄飄的回應著：“你沒得選。”
憤怒到極點的高淩式，揮出的重重一拳，就這樣打在了棉花上。
如果連眼部+額頭同時爆珠，都無法脫離幻術世界的話，那她的確沒得選。
高淩式：“我......”
高淩薇：“晚了。”
“呲！”高淩式低下頭、怔怔的看著胸前。
鋒利的刀尖穿透了她的心臟，染著點點鮮血，出現在了她的臉前。
而在高淩式的身後，出現了一個又一個高淩薇。
說起來有些怪異，姐妹倆明明差了7、8歲，但長相卻是那樣相似，比雙胞胎都像。
以至於，高淩薇總覺得高淩式是在自己懲罰自己，隨著她眼睛稍稍一瞇，一個個幻化出來的高淩薇，變成了榮陶陶的模樣。
關於如何粉碎多年來籠罩心頭的夢魘，如何給年幼的自己一個交代，高淩薇給出了最終答案。
她並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樣高尚，更沒有旁人要求的那般大度。
高淩薇就這樣坐在沙發上，看著那被按到墻角處、一刀一刀刺穿的身體，耳邊聽著高淩式那淒厲的慘叫聲。
同時，她也回憶著年幼弱小的自己，蜷縮在墻角哭泣哀求的模樣。
兩幅畫面漸漸重合在一起。
相似的面龐之下，高淩薇甚至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在報仇，還是在怨恨當年的自己為何如此不堪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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榮陶陶下意識的拾住她的手掌，也跟著她向樓轉角走去。
“如果在居民樓裏進行抓捕的話，我就不能用悶雷了，那很可能會誤傷平民。”高淩薇輕聲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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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不管不顧，厲聲怒喝，高淩式當然會被震懾，但這棟樓裏的其他住戶就要遭殃了。
平民對於魂武者而言，無疑是極其脆弱的存在，需要小心呵護。
榮陶陶：“那我們把她引出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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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。”榮陶陶好奇的看著女孩的側臉，在他的認知中，追捕行動必須是迅捷的，然而高淩薇的步伐不緊不慢，真的像是散步一樣。
但榮陶陶並未對此提出異議，畢竟她才是那個雷達。
就這樣，兩人默默的前行著，走了短短一段路程，站在了正對著自己家的南側單元樓前。
老舊的小區有一個特點，大多數的單元樓鐵門已經失效，所謂的電子門鈴也都是擺設。
這一幢樓也不例外，兩人悶頭進入，默默爬樓。
直至走到三樓，榮陶陶到底還是沒忍住，壓低了聲音詢問著：“具體計劃？”
高淩薇扭頭看著榮陶陶，臉上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：“開門，進去，看她的雙眼。”
榮陶陶：“你打算破門而入？她聽到聲音不會跑了麽？”
高淩薇：“她正在浴室裏洗澡。”
榮陶陶：“......”
說話間，兩人已經來到了這幢樓的601室。
高淩薇打量了一下防盜門，手指輕輕點在了鑰匙孔上，輕聲道：“幫我開門？”
“哦。”榮陶陶癟嘴應著，乖乖的當一名合格的工具人。
“噗~”
隨著一聲輕響，榮陶陶的身體破碎成了一團迷霧。
高淩薇移開了點在鑰匙孔上的手指，絲絲迷霧也順著鑰匙孔飄了進去。
關於私闖民宅，二人有無數種方式，此時所用的這種算是比較溫和的了。
“哢嚓。”防盜門從屋內被打開。
“謝謝。”高淩薇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，邁步進門的她，在榮陶陶的臉蛋上輕輕印了印。
榮陶陶眨了眨眼睛，明顯感覺到高淩薇不太正常。
這樣親昵的小動作，榮陶陶並不會覺得意外，但是在執行任務的途中，高淩薇從來都是比較嚴肅的。
但凡她有這樣的舉動，那一定是無奈於榮陶陶的軟磨硬泡，敷衍了事。
而這一次，她是主動的。
高淩薇並未換鞋，一邊走進客廳，一邊打量著屋內的裝潢。
雖然高淩式見不得人、只能暗中度日，但是這個家卻是應有盡有，而且高淩式也並不介意開燈，她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住戶，在這裏正常生活。
電視裏還播放著一場足球賽，高淩薇並不認為高淩式愛好足球，想來，高淩式怕是打開電視之後，就在臥室窗前站了一天，沒時間看一眼？
高淩薇緩緩坐在了沙發上，目光掠過墻角的發財樹，電視櫃旁的吊蘭，電視機裏那喧囂的足球場，最終，她的視線定格在了衛浴間的門上。
聽著隱隱的花灑聲音，高淩薇翹起了二郎腿，一手拄著臉蛋，靜靜的望著浴室門，陷入了沈思。
榮陶陶則是四處參觀著，果不其然，透過臥室窗簾的縫隙，能看到正對面岳母的家。
此刻，兩位媽媽正窩在客廳沙發上，看著電視。
嘖嘖......
視野還真不錯，運極目力，榮陶陶還能看到兩位媽媽相談甚歡的模樣。
高淩式的臥室很正常，榮陶陶本以為，姐妹倆的臥房風格相同，但是在這裏，他並沒有找到那些金戈鐵馬的詩詞，更沒有懸掛在墻上的刀劍。
這不免讓榮陶陶覺得可惜。
他倒是很想重溫一下高淩薇那風格迥異的臥室，找找當年如芒刺背、又慷慨激昂的感覺。
“哢嚓。”就在此時，浴室門突然打開。
一個身上披著白色的棉袍、頭上裹著白色的浴巾的高挑身影，暴露在了高淩薇的視線裏。
衛浴間的房門斜對著客廳沙發，女人剛剛開門，尚未邁出步伐，身體便微微一僵！
剛剛享受完沐浴的她，那舒適愜意的面色豁然色變！
因為她看到了一個人！
一個...自己？
那坐在沙發上的女孩，眼中綻放著一朵幽幽的誅蓮，緩緩旋轉著，閃爍著奇異的光澤，攝人心魄！
“哢嚓！！！”
僅一次對視，高淩式腦海中的精神屏障轟然破碎！
甚至傳說級·柏靈障都不是先裂開縫隙、不是先爬滿碎紋，而是直接破碎！
這是什麽等級的精神沖擊？
被誅蓮震懾到驚慌失措的高淩式，甚至連錯開視線的工夫都沒有。
因為高淩薇早有準備，精神輸出是無縫銜接的！
右眼中蓮花綻放的同時，左眼中的光澤愈發的奇異閃耀......
九瓣蓮花·誅蓮+雪境魂技·風花雪月。
來自高淩薇精神進攻的無縫銜接，誅蓮沖碎精神屏障，風花雪月拖拽獵物進入幻術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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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程只有一次對視的瞬間，高淩式就成了待宰的羔羊。
女孩構建的幻術世界，依舊是這個溫馨的小家。
“哢”的一聲脆響！
高淩式後退開來的步伐，重重落在浴室瓷磚上，踩出了道道碎紋，可見高淩薇的準備有多麽充分，這幻術世界又有多麽真實。
“呵...呵......”大口喘息的高淩式，如果不是內心顫抖、大腦震蕩的話，也許她還會認為，自己還在原來的家中。
這一次，高淩式主動擡頭看向了沙發上的女孩，卻是在高淩薇的臉上，看到了失望的神色。
女孩靜靜的望著浴室中的姐姐，輕聲道：“比想象中的簡單。”
“呵。”高淩式的笑容有些淒慘，也有些苦澀。
不是高淩式這座大山倒了，恰恰相反，她一直屹立在那裏，而且相比於幾年前，高淩式的實力無疑更加強大。
但是高淩薇崛起的速度太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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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淩式感受著濕漉漉的長發，索性將手裏的浴巾放了下來：“這些年你成長了不少，知道該怎麽反抗了。”
高淩薇：“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“呵。”高淩式笑了笑，體內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魂力波動！
傳說級·柏靈樹女魂珠·爆珠！
傳說級·雪怨靈魂珠·爆珠！
高淩式不愧是強大的魂武者，對戰場情況的判斷非常準確。
精神系魂珠爆珠，就是一名魂武者破除幻術的終極答案！而高淩式甚至不惜同時引爆額頭+眼部的精神系魂珠。
她對高淩薇的精神量級重視到什麽程度？
顯然，高淩式剛才的一切行為舉止，不過是在穩定心神罷了，她並沒有像表現出來的那樣放棄抵抗、束手就擒。
“嗯~”高淩薇閉上了雙眼，發出了一道鼻音。
高淩式死死抓著腦袋，恍惚之間，她卻驚愕的發現，自己並未回到原來的位置？
現實世界裏的她，應該還在浴室內部。
而竭盡全力爆珠的她，竟依舊站在客廳裏，站在高淩薇的面前。
這一刻，高淩式徹底懵了......
到底是怎樣程度的精神量級，竟然能抵擋兩顆傳說級魂珠的爆炸？
這！不！可！能！
事實證明，悶雷+誅蓮，將一切化為了可能。
此時，高淩薇依舊重疊著雙腿坐在沙發上，一手拄著臉蛋的她，緩緩的睜開眼，再次看向了高淩式。
這一次，高淩薇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笑意，顯然，幻術世界並未崩塌，她也依舊是主宰這一方世界的神。
“呃。”高淩式痛苦的嘶吟著，那一雙手掌像是要把自己的頭顱捏碎似的，瞪大了雙眼的她，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。
她並不願意承認，在自己妹妹的面前，她竟然感受到了絕望的滋味。
也就是這個妹妹，曾在她的折磨下精神崩潰、蜷縮在角落裏泣不成聲。
三十年河東，三十年河西？
這話聽起來稀松平常，等到真落在自己頭上的時候，才能體驗到那無法言喻的悲哀。
記憶裏那個軟弱懦弱的孩子，的確不同了。
從兩人見面交流的第一句話開始，就能感受到這樣的不同。
高淩薇不再內心惶恐，不再眼神閃躲，更不會畏懼退縮。
“馭心控魂之下，你會告訴我答案的。”
高淩薇看著跪倒在地的姐姐，聽著那痛苦的嘶吟聲，卻沒有半點憐憫，聲線一如既往的清冷：“但我不會問的，你那些可笑的理由，永遠都會埋在你的心裏。
現在，親口告訴我，這是你最後的機會。”
高淩式猛地擡起頭，那瞪大的眼睛，讓人擔心眼珠會不會掉出來：“馭心控魂？”
高淩薇默默點頭：“慶幸吧，無論你做了什麽，她依舊深愛著你。”
高淩式面色狠厲，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：“你想把我變成傀儡！？”
“我並不想。”出乎意料，高淩薇搖了搖頭，“我想把你的本命魂獸震出來徹底撕碎，我想把你折磨到體無完膚，然後把你扔進監牢裏。”
說著，高淩薇無奈的笑了笑：“但是她還愛你，從小到大，那是她第一次求我。”
高淩式目眥盡裂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，怒不可遏：“你做夢！”
高淩薇卻是輕飄飄的回應著：“你沒得選。”
憤怒到極點的高淩式，揮出的重重一拳，就這樣打在了棉花上。
如果連眼部+額頭同時爆珠，都無法脫離幻術世界的話，那她的確沒得選。
高淩式：“我......”
高淩薇：“晚了。”
“呲！”高淩式低下頭、怔怔的看著胸前。
鋒利的刀尖穿透了她的心臟，染著點點鮮血，出現在了她的臉前。
而在高淩式的身後，出現了一個又一個高淩薇。
說起來有些怪異，姐妹倆明明差了7、8歲，但長相卻是那樣相似，比雙胞胎都像。
以至於，高淩薇總覺得高淩式是在自己懲罰自己，隨著她眼睛稍稍一瞇，一個個幻化出來的高淩薇，變成了榮陶陶的模樣。
關於如何粉碎多年來籠罩心頭的夢魘，如何給年幼的自己一個交代，高淩薇給出了最終答案。
她並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樣高尚，更沒有旁人要求的那般大度。
高淩薇就這樣坐在沙發上，看著那被按到墻角處、一刀一刀刺穿的身體，耳邊聽著高淩式那淒厲的慘叫聲。
同時，她也回憶著年幼弱小的自己，蜷縮在墻角哭泣哀求的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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